要一個(gè)男人愛上他的夢中情人,實(shí)在簡單容易。
甚至根本用不了多長時(shí)間,他就會(huì)輕易地自投情網(wǎng),深陷其中。
白鶴生被王磊之請到家中時(shí),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,心頭倏然滑過一絲譏諷之意,此事盡在掌握之中,實(shí)覺乏味無趣。他與王磊之結(jié)識(shí)時(shí),就有意透露過自己善歧黃之術(shù),李嫣然的情況敏感,萬般無奈之下,王磊之只能先寄希望在這位“知己”身上。
“磊……磊之?!?br/>
李嫣然身體發(fā)冷,只覺得手腳軟綿綿的提不上氣力,她瞇著眼看向來人,柔聲道:“是家中,家中來客人了嗎?”
她勉力想要支撐起身體來,被王磊之?dāng)r住,書生鼻頭微酸,險(xiǎn)些落下男兒淚來:“嫣然,你不要說話,都怪我沒照顧好你……我請了大夫來看你,先生,你快瞧瞧嫣然是怎么了?”
白鶴生坐下身來為李嫣然號(hào)脈,這女子的脈搏卻似有還無,竟如死人一般,這也在他意料之中,便鎮(zhèn)定自若道:“莫驚,只是水土不服,飲食失調(diào),我寫個(gè)方子,喝幾日藥也就好了,只是往后要細(xì)心周道?!?br/>
王磊之更感難過,悄悄背過身去將淚拭去,又道:“正巧先生前來做客,我去燒茶?!?br/>
白鶴生道:“不必勞煩?!?br/>
“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。”王磊之忙道,“先生已行這樣的方便,千萬不要與我客氣?!?br/>
白鶴生微微一笑:“如此,好吧。”
王磊之請他去桌邊寫方子,自己則待在李嫣然身邊撫了撫她的臉頰:“嫣然,你好好休息,我去招待先生?!?br/>
李嫣然握住他的手,似是眷戀不舍,嘴唇微動(dòng),最終只叮囑他:“切莫怠慢了?!?br/>
“嗯。”
王磊之從柜中拿出個(gè)小盒子來,里頭盡是些有潮點(diǎn)的碎銀與許多銅板,他細(xì)細(xì)數(shù)了又?jǐn)?shù),拿出一部分做診費(fèi),又狠狠心,取出一兩碎銀來買藥與吃食。他退出內(nèi)室,見白鶴生在桌邊寫字,便自己到廚房去燒水,望著火光發(fā)呆,不覺心中凄涼起來。
兩人飲了淡而無味的茶水,又將診費(fèi)推托一番,白鶴生忽道:“這銀錢對我無用,倒是王兄如今身邊窘迫,還是留作自己用途吧。既真要講究,我倒很愛王兄的花卉圖,不如送我一幅?”
王磊之大感寬慰,他不愛賣畫,是因無賞識(shí)之人,可白鶴生卻是他的知音,更何況他如今確實(shí)窘困,當(dāng)即打開箱子道:“承蒙先生欣賞,王某莫敢不從,任君挑選就是?!?br/>
他將柜中畫兒取出,有意略過那張美人圖,卻聽白鶴生含笑道:“王兄莫非存心藏私,怎么故意漏下一張,說好任我挑選,君子怎可不誠?!?br/>
王磊之還來不及解釋,就見著白鶴生伸手將畫兒取過,落落大方地打開來,那畫上居然只?;▓F(tuán)錦簇,不見美人芳蹤,他并未松一口氣,臉色反而更為難看。
白鶴生笑了起來:“這花怎畫得如此怪異,留了許多空白,莫非王兄不曾畫完?那我可不要。”
角落已下落款,怎會(huì)是未完之圖,王磊之含混答應(yīng),顯得有幾分心神不寧,他將畫拿回來,下意識(shí)道:“是……是啊,自然不敢拿未成之圖讓先生挑選,這兒有其他的花卉圖,先生挑一張去吧。”
他說著,卻比白鶴生還急切,將一張張畫鋪在桌子上,不多時(shí)就擺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又在柜中翻找許久,卻終不可得。
白鶴生故意道:“王兄不必如此客氣,這些足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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