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解崔嵬的黑歷史雖無助于改變現(xiàn)狀,但多少放松了心情。
于觀真后半夜并沒有再睡著,他與崔嵬隨口閑聊來消磨光陰,倒是知道了不少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童年趣事,只是如今五人已去一僅存四,想到謝長源的遭遇不免唏噓感嘆。
第二日天才亮,就有弟子來報(bào),說是赤霞女已醒過來了。
本來說是師兄妹重逢,于觀真作為外人跟嫌疑人不便前往打擾,不過他自己沒多大自覺,理所當(dāng)然地緊緊跟在了崔嵬身邊,換做平日也就罷了,他現(xiàn)在正處于腦洞過后的心靈敏感期,急需崔嵬大補(bǔ)丸,按一時(shí)辰一眼服用,不服不行。
隨行的弟子將嘴巴張了又閉,到底沒敢說出什么話來。
兩人前往赤霞女的住處,還沒到門口,就聽見師飛塵大聲呵斥道:“我不準(zhǔn)!”
崔嵬與于觀真面面相覷,不知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還當(dāng)是情況有變,立即推門而入,只見師飛塵的手高高舉起,顯是怒不可遏,然而手停在半空之中半晌,到底是不忍下手,最終只能緩緩放下,赤霞女蒼白著臉抬頭看他,病態(tài)猶存,卻是渾然不懼。
難怪崔嵬會說他們的感情并不算壞,看來這位三師兄是面冷心熱。
于觀真將房內(nèi)情景收入眼底,心中已多少有些了解。
“你……”師飛塵咬牙切齒,他對小師妹總是沒太大法子,干脆將矛頭指向掌門,“都怪你!你平日對她與阿嵬驕縱過甚,才養(yǎng)成他們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,現(xiàn)在好了!如今竟說出這等荒謬胡言來,難不成你還要袖手旁觀不成?”
掌門“咳咳”了兩聲,以眼神壓下余怒未消的師飛塵,轉(zhuǎn)向?qū)τ谟^真道:“叫縹緲主人見笑了?!?br/>
于觀真急忙回禮道:“客氣了?!?br/>
他來到這個(gè)世界,長輩沒看見幾位,自己倒是實(shí)打?qū)嵉禺?dāng)了段時(shí)日的前輩,之后所遇種種,玄素子是方外之人,大巫祝又令人毛骨悚然,如掌門這般和善靠譜的長者沒有幾個(gè),因此頗有好感。
師飛塵這才看見他,當(dāng)即轉(zhuǎn)過身來,不冷不熱道:“我劍閣有要事相商,不知縹緲主人來此做什么?!?br/>
話里話外,就差直接說出一句外人來嫌棄于觀真,他對這件事倒是有幾分準(zhǔn)備,只是苦笑兩聲,捏著鼻子忍下了,這事兒的確是他不占理:“我聽說赤霞道友身體好轉(zhuǎn),甚是歡喜,因此才厚顏跟著崔嵬一同前來?!?br/>
赤霞女訝異地看向他,她為人正直,少想彎彎繞繞的事,見于觀真與崔嵬神態(tài)親密,只當(dāng)他是愛屋及烏,因此對自己照顧關(guān)懷,心中本有些因丑奴之事而生的芥蒂懷疑,此刻也盡都煙消云散,不由得嫣然一笑道:“我已大好,多謝于道友關(guān)心。”
仔細(xì)想來,于觀真到底沒做什么惡事。
師飛塵卻不以為然,正要開口——
“好了,飛塵?!闭崎T站起身來將其打斷,他的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,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,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思,“赤霞初醒,縹緲主人趕來探望實(shí)屬一番好意,更何況若非他送赤霞上山,如今還不知情況會如何?!?br/>
于觀真猝不及防被點(diǎn)了名,當(dāng)即惶恐道:“掌門嚴(yán)重,我只是順手相助?!?br/>
掌門啞然失笑:“此言大善,這世間若能人人做到順手相助,豈不是天下太平。不過既叫于道友覺得拘束,我也不便多提,請坐,啊……我如此稱呼,于道友不介意吧?”
難怪這位二師兄能做到掌門人的位置,話說得滴水不漏,言辭妥帖到人心窩子里,三言兩句就拉近距離,連給人找個(gè)臺階下都不忘加護(hù)欄。
“當(dāng)然不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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