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城的秋季黑夜漫漫,黎明來臨的遲晚。清晨六點,天色仍是濃郁的黑。
書房角落的落地臺燈亮著,暖黃色的燈光柔柔,剛好照亮周圍小塊區(qū)域。
光源正下方,唐笑笑斜靠著懶人沙發(fā),手里舉著一本黑色日記本,看得津津有味。
日記本封面用銀色記號筆手寫了幾個數(shù)字——2017。
它指的是年份,除了2017,還有2018,2019……每年一本。她在現(xiàn)實世界里有寫日記的習慣,是從高中時期開始的。
第一本日記的第一頁寫明了原因。
高二下學期,就讀的海市一中發(fā)生一起暴力事件。高三兩個學姐因為學習壓力大,上課時間精神失控,突然暴起傷人,導致同班級的許多同學受傷。
學校要接受上面調(diào)查,全年級停課三天。她一回家就被媽媽拉著談心,媽媽讓她每天寫一句心情總結。
海市一中分‘東、西’兩個校區(qū),高一高二的教學樓宿舍樓在西邊,高三在東邊,距離很遠。她對暴力事件的印象不深,關于這件事日記里寫得不多,但日記內(nèi)容的標題很有趣,用了一本書的名字。
——天才在左,瘋子在右。
唐笑笑瞇起眼睛,咬住飛過來的青檸味薯片,慢慢咀嚼咽下。第一本日記沒什么好看的,除了第一頁寫的字多些,后面全部都是敷衍。
第二本日記的內(nèi)容開始增多,提到了擇??鄲?,和第一個喜歡的男生。高三下學期,她糾結了兩天的上國大還是京大,最終選擇了海市大學。
留在海市一是因為離家近,二是因為她去實驗基地給媽媽送東西時,遇到個溫文爾雅的男生,她動心了。
從媽媽那里聽說對方單身,是國科院調(diào)來學習的實習生,要在海市待兩年,就風風火火一頭熱地栽了進去。
誰知道栽進了一個死胡同,那人天生情感缺失,是塊捂不熱的硬石頭。在海市待了五個月,對方不告而別,去了海外進修。
日記里沒提及他的名字,前面用的‘他’代稱,后面改成了‘狗東西’。紙頁上還有大片疑似眼淚的干涸水跡,顯然當年難過的不輕。
唐笑笑看著日記里的字,心里悶悶的,依稀記得自己的確喜歡過這么一個人。
似乎是姓溫,全名叫什么,記不起來了。日記末頁貼著一張撕毀重拼的素描畫,畫的是溫某某的側臉。
年輕男人濃密的眼睫低垂,鼻梁高挺,戴著一副銀絲眼鏡。長長的一條眼鏡鏈垂在臉側,模樣看著熟悉。
唐笑笑咬住瓶裝奶的吸管,對著素描畫看了又看,心里悶悶的感覺消失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眼光還算不錯。
商場里一起吃過飯的嚴然是個長相俊美的,這個同樣也是??∶赖桨讶死胶圃?,跟以美色揚名的合歡宗拼上一拼,也未嘗沒有贏的可能。
第二本日記一百三十四頁紙,用了十七頁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只記了這么一件事,后面大片空白。
唐笑笑把看完的日記放在右邊翻過的書堆里,拿起第三本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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