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番甜言蜜語哄得,陳凌也入睡也格外香甜。
江半陪著他躺了一會兒,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眼窩,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軟禁時沒有睡好,積攢的烏青對比他蒼白的膚色,更顯病態(tài)。
雖然逢了周末,但因為那趕急的項目,公司并沒有允許他們休息,可眼前這人情況如此不穩(wěn)定,江半還是向莫遠寧告了假——發(fā)了條簡短的微信消息,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了。
人倒霉的時候真是連帶著倒霉事一籮筐,倒不是說她自己,而是陳凌也那伙人。
就怎么說呢,難兄難弟吧。
江半推開房門,一抬眸便撞見走廊對面的病房倏爾打開,露出來謝衍稍顯憔悴的臉龐。
倆人具是一愣。
三分鐘過后,江半看到他的難弟的凄慘模樣——
沈七躺在病床上,一條腿吊著石膏,光溜溜的腦袋瓜包扎了圈繃帶,鼻青臉腫的,活像被暴打過后的一休和尚。
聯(lián)想到對門的難兄,真是...緣,妙不可言。
“嫂子,你怎么來啦?”沈七灰頭土臉地笑問。
“你哥感冒了在隔壁?!?br/>
“哦...那他好點了吧?”
“嗯,在睡覺?!?br/>
江半上下打量了他幾眼,遲疑問:“你怎么——”
如此不光彩的事跡,沈七當然不愿意再提起,癟了癟嘴訕笑,還是旁邊盡心盡責照顧人的謝衍冷漠搭腔:“被人揍的?!?br/>
沈七:“......”
他心想說你能不能隨便找個理由敷衍啦?說得這么直白我街頭霸王不要面子的啦?
江半倒是不奇怪,畢竟這小孩看著確實像混黑社會那種類型的,打打架對于黑社會來說習以為常,但她想起了他們一伙人干的勾當:“是...你們的客戶上門尋仇來了?”
陳凌也和她說起過他已經(jīng)退出了,據(jù)她的觀察他也沒有再去聯(lián)系什么人之類的,可眼前這小屁孩大體是繼承了他的衣缽,非要把仙人跳做大做強再創(chuàng)輝煌似的。
沈七搖搖頭,微笑解釋:“不是,就以前結(jié)過梁子的...”
江半失笑,老態(tài)龍鐘的口吻:“年紀輕輕的,不學好?!?br/>
沈七嘴角勉強扯起一抹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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