攬客的姑娘們三三兩兩的給馮玄暢拋媚眼兒,卻都沒得到回應,便有些無趣了,轉而去拉攏旁的客人。
短短一條街,允淑被馮玄暢嚴絲密合的護著,生怕她被嫖客占了便宜,護的十分小心翼翼。
出來花街,兩人逛了些時候,買了糖人兒和各類小物件,又去街邊賣毛豆的小攤兒那里,買了不少水煮毛豆備著。
小攤挨著的是個賣面具的,翹首盼著往來的行人能駐足買個面具帶帶,問近旁的馮玄暢,“公子哥兒,給小姑娘買個面具帶么?”
他看看允淑,問她,“喜歡這個嗎?”
允淑舔著手里的糖葫蘆,開心道:“福娃娃的,這個好看?!?br/>
他掏出些碎銀子遞給攤主,從攤主手里接過福娃娃的面具給允淑帶上,她身量本就小,帶著面具一點違和感都沒有,看上去可愛的緊。
允淑隔著面具看看手里的糖葫蘆,干脆把面具扯到頭頂上去,繼續(xù)吃。
她問馮玄暢,“離晚上還有好幾個時辰,咱們去哪里耍?我聽說雜耍班子有唱戲的,咱們去看不去?”
雜耍班子的戲臺搭了幾十年,去捧場的皇族貴胄數不勝數,他出宮本是借著給亡父祈福的由頭,這樣冒冒失失去雜耍班,回頭叫人瞧見了在官家跟前說一嘴,就算官家不生氣,他也犯不上去多費口舌解說一番。
思及此,便道:“那里經常會有官宦出入,今兒是借著給亡父祈福的由頭出宮來的,不好叫人撞見?!?br/>
允淑低頭琢磨一陣子,把福娃娃的面具往下一扯,踮腳給他帶上,“這就成了,瞧不了臉,就算是身姿差不多,總也不敢亂說吧?”
馮玄暢隱在面具后邊的臉上堆了笑,道:“你說的是?!?br/>
她走在前邊步伐輕快,他跟在后邊,眼里都是寵溺。
未幾,到了唱戲的瓦肆,包場里坐著許多人聽戲。為了避嫌,馮玄暢點個樓上的單間,和允淑隔窗子看臺上的青衣和花旦咿咿呀呀唱曲兒。
他說這唱的是鶯鶯傳,張生遇見崔鶯鶯,薄情寡義始亂終棄。
允淑磕著瓜子回他,“戲文里張生起初為了崔鶯鶯只身范險,才得了崔鶯鶯的愛意,那時候的喜歡也是真的,只后來變心,也是真的變心了?!彼袊@,“癡情姑娘薄情郎,男人沒一個好東西?!?br/>
馮玄暢疑惑,“你才多大年紀?就斷定沒好東西了?就不興有例外?”
她正扒著毛豆皮兒,聞言滯了一滯,心道別說是正經男子,就是您馮掌印,還不是如此?同我二姐姐有婚約,不也喜歡上了皇后娘娘不是?也就虧了現在是個太監(jiān)身子,我也就不替二姐姐委屈罷了。
“您說這話兒,那是共情,您心里覺著自己個兒是男子,自然是站在男子的角度看問題來的,凡事有共情了免不得就有失偏頗,這事兒沒得例外,天下烏鴉是一般黑的?!?br/>
她吃著毛豆看戲,說的十分懶散不認真。
他在心里嘆氣,總也不想和她爭辯,沒再在這話頭上繼續(xù),雖然他很想說你看看我,喜歡你也這么大半年了,初心并未變過,委實不是那見異思遷的薄情郎。
瓦肆里伺候的小倌過來添茶,同他說話,“公子哥兒,外頭有人請您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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